404NotFound

【瓶邪】天阶夜谈（校园恋爱/游戏竞技）第十一章

第十一章 青椒

胖子的烧烤摊今天生意冷清，之前摆在路边的三层塑料凳子，现在全被收了堆在一边。他私拉的灯也没点亮，整个铺子都笼罩在昏暗的光线里。

走近了才看见，胖子从前摆烤架的地方支了个牌子，上书六个大字“今天老子歇业”。

不是说第五个人在吃烧烤吗？我看闷油瓶，发现他的心思不知道飘到了什么未知的地方，竟然没有理我，直直地看着那块牌子。

我叫他，他只是冲我摆了摆手。

我和小花只好先往里间走，一掀开帘子，一股肉香就涌了出来，光从味道我就脑补出了一排焦黄冒油的羊肉串，不膻不腥，肥瘦相间，带着一点点不刺鼻的辛辣。

小花这个人很喜欢讲究“格调”，一般的烧烤大排档根本不入法眼，他本来在低头玩手游，闻到那味道，也扬了扬眉毛，走得比我还快了小半步。

但是拐角处的烤架旁边，却没有我熟悉的那个浑圆的身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青年。我之所以称之为莫名其妙，实在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。

首先这个人非常高，我的个头在江浙已经算天花板级别，他居然比我还要高一点，其次他在室内还戴着墨镜，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实在有点不伦不类，但是最奇怪的还不是他的打扮，而是他在干的事情。说实话有点让人犯恶心——丫用自己的手指头挨个按捏铁签子上烤的羊肉，也不嫌烫。

小花立即倒了胃口，我也好不到哪去，两个人同时停步，非常尴尬。我心想这可是闷油瓶叫来的人，怎么这么没流儿？

那黑眼镜露出一个笑容来，还没开口， 胖子就从隔壁的备货间开门出来了，一看见我们热情地招呼：“哎来得正好！肉刚好！草原原生态，保证好吃！”一边就扯地上放的马扎凳子，一边喊烤肉的那墨镜仔别墨迹了赶紧上肉吧。

小花对他们俩笑了笑，表示不吃，也不坐。

胖子的手一顿，场面气氛就僵了下来。不过胖子毕竟做生意，什么面子都抹得开，打了个哈哈，拽过我，装作悄悄话实则声音很大地问了一句：“人妖？”

我差点笑背过气去，这胖子真不是个善茬，一下挑中了小花最厌恶的一个词来找事。小花长得比我要清秀，喜欢穿粉色的上衣，因为表演需要，发型常年整的跟个京城小开似的半长不长，少年时代个头还矮，经常被人调侃找事。

（当年挑衅他的人后来都被他揍服，不过这就是后话了。）

小花成年后身量长开，举手投足间顶多算拥有同龄人不具备的“优雅”，绝对说不上哪里“人妖”，胖子故意来这么一嘴，一踩一个雷，这事完不了了。

小花果然收起手机，打量了胖子一下，问：“大叔，你打什么位置的？吴邪，你确定这叔叔真会玩‘飞猫’，不是他儿子代打吧？”

胖子有点恼怒：“你这位小同志，眼睛是不是也不太好？看清楚了，我他妈不是你叔，是你爷爷！”

我一听这还没自我介绍呢先呛起来了，赶紧打圆场：“玩笑到此为止，这肉还吃不吃了？”

黑眼镜把肉装在铁盘里端了上来，对我们笑道：“我洗过手了，试试火候而已。”

小花一听人家都这么说了，也不好发作。我赶紧拽他坐下来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和小花。

那黑眼镜越听越乐，也不知道在乐什么。胖子就指着肉串，道：“先别扯这些，瞎子是内蒙的，我是北京的，我们俩今天就是烤肉界的华山论剑，吴邪你快尝尝，打个分。”

我给忽悠着吃了一口，突然想起来闷油瓶还在外面不知道琢磨什么，道：“小哥还在外面站着，我去叫他一下？”

“他还真来了？”黑眼镜笑得更厉害了，“别打扰他装逼，我们先吃。”

肉串说实话确实不错，但是对着黑眼镜那笑脸，我实在有点吃不下去，瘆得慌。

“大神，你别笑了，你具体什么来头啊？小哥也没跟我们说什么，”我问，“你稍微给小弟介绍一下？”

胖子也道：“刚才光忙着说调料了，你叫啥来着？”

黑眼镜非常夸张对我地伸出手，道：“初次见面，小佛爷，我就是TheMuse。”

我一下站了起来，差点把桌子按翻。

“——的前队友。”黑眼镜补充道。

我的心经历了一趟云霄飞车，刚飙上最高点又给强行倒了回来，然后又接了一个小高峰：队友，他是TheMuse的队友？那岂不是说……

“我们见过的，我教过你打野。”黑眼镜乐道，“不过你当时都没等到见我本人，就被你三叔弄回去复读了，看来这几年你过得不错，都不记得师父的声音了。”

我操，难道是他？他不早就退役了吗？

小花直接问出了我的疑问：“你是‘青椒’？你不是早退役了吗？”

过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，但是真正对上号，还是花了我几十秒钟。当时被人领去青训，每个人都有被一队选手指导的机会，分给我的就是队里这么一号人，说实话他的水平只能算中规中矩，不出错，也不亮眼，唯一让我在意的是，他操作里有股职业选手不该有的违和感。

一般人发挥就算不稳定，巅峰和低谷总还是有一个“数”在，但是这个“青椒”，不论打几号位，不论是顺风局还是逆风局，总能出人意料，完全没数。说出人意料，不一定是好的出人意料，有时候是超级奇怪的失误，比如一跳跳上了空气墙，卡在树上，被人活活围殴致死，连送两把，直接输掉大优局面。

我就这么被他坑过了好多次，每次跟他当队友都觉得是负重训练，比普通路人队友累多了。后来我才渐渐反应过来，他可能全是故意的，可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这么做。

青椒当时在国外比赛，只在线上指导过我，我还没等到他们回国就被我家里带回去断网学习了，等我考完试，他已经默默退役了，连个水花都没有。单就这点来说，倒是和TheMuse挺像的，曾经让我唏嘘了一番。

“胖子得退出。”

正在我们还在说话的时候，闷油瓶突然走进来说了这么一句。

除了黑眼镜，剩下我们三个人都傻了眼，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“盗1盗2又没差那么多，难道你是嫌我年纪大？”胖子怒道，“我就是面相老点儿，年纪跟你差不多，我打盗1拿全国冠军的时候，也就刚上高中。”

小花看了胖子一眼，我心里也是一惊，原来胖子是打DAOM（也就是DAOMU的前身）盗1的远古大神？真人不露相啊？

闷油瓶却对他道：“如果小组不出线，你不开张，这半年怎么生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