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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人好难。

【盗墓笔记衍生】白费力 第二十七章

第二十七章 吴邪的记录——子母蛊


经历了太多事,人就会变得淡定,因为没有什么再能引起情绪的巨大起伏。我已经一个人走了将近七年,绝望的时候,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他……但闷油瓶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。一时之间,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,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,只知道自己修炼出来的那种不属于我的“淡定”,顷刻不存在了。

我的身体状况应该是非常糟糕的,但自己并不觉得,甚至没有一丝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恐惧和后怕,更没有得救的狂喜,实际上,我的脑子里一片茫然,本该可能有的希望、担心、委屈、疑惑或者愤怒,也被阻滞住了。

他为什么在这里?他怎么出来了?他不是要守护终极一直到死吗?

这三个问题刚刚浮现脑海,黑暗就瞬间淹没了我的意识。这次昏迷完全不给人任何缓冲,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以什么姿势晕过去的。


我没有时间的概念,以为这是一次秒睡,感觉只过了零点几秒钟,但是,我再次看到闷油瓶的脸时,知道这个时间不会太短。

他的眼底透着之前没有的疲劳,脸色也更加苍白,所幸总的气色还不错,也没有受伤的迹象,比我的狼狈要好太多倍了——我之前跳起来去试探他的小爆发,大概耗尽了最后的力气,这回连动一动手指都不容易,身上大大小小各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。

被蛇柏拖下来的时候,我的鼻子和肺都受了伤,灌了一些沙子进去,倒挂金钟那会清醒的时间少,并不觉得特别难受,现在忽然每喘一口气都是巨大的折磨,肺内和鼻腔都好像有几百根针在扎,连呼吸的声音也响得跟风箱似的。

我奇怪自己身体的变化,本来不是这样的啊?为什么一下子,伤就变重了?

猛然吸了两口气,一阵极其剧烈的恶心袭来,我开始无法控制的咳嗽和呕吐,闷油瓶立刻架住我的上半身,我才没有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。

吐完之后嘴里竟然尝到了咸腥和苦涩,我低头一看,地上居然是黑色的血块混着像头发一样的东西,让人汗毛倒竖。

“怎……怎么?”我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,想要找回一点意志力来说话,可惜根本不行,声音弱得像蚊子哼哼。

闷油瓶擦了擦我的下巴,把我平放回去,摸了很久我的脉搏,最后叹了一口气。

“没事了。”他对我道。

我张了张嘴,这一句话马上让我觉得特别累,跑完马拉松终于可以放心下场睡觉的感觉,闷油瓶却立即道:“不能睡。”掐住了我的人中。

这一下下手极重,我几乎痛地尖叫起来,就听见他道:“你之前感觉不到痛苦,是因为铃铛的作用,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,效果就消失了。”

我的脑子清醒多了,花了一些时间来理清他的话,闷油瓶说的铃铛,难道是他给我的那只?胖子说的铃铛只对死人和想死又死不了的人有用,是说它能提供安乐死还是怎么?

难道说,我刚刚断片的几个点,算是真的“死”过了吗?我命也太大了,死了两次都没死透,我的祖先一定是蟑螂那一辈的。

不过这都不重要,闷油瓶是怎么跑到沙漠里来的,如果他没有欺骗我,他应该在长白山啃蘑菇才对,从长白山到这,大半个中国那么远的距离,他怎么算得这么好就过来了?终极呢?不是说守护那个秘密需要消耗人力吗?他出来了,不就没有人在了?

我心中突然又充满了恐惧,如果不是有人假扮闷油瓶,而是铃铛的幻觉,我这样的状态是没法分辨出来的,而且事情一定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。

闷油瓶似乎明白我的心理变化,按了按我的肩膀道: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。”

我使劲抬手抓住他的衣服:“……你……”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?

“铃铛里有子母蛊,你拿的是子,母铃在我手里。”闷油瓶道。

子母蛊?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?为什么和我认知中的蛊虫相差甚远?

苗疆擅长的蛊术,感觉也和大本营在东北的张家不搭调——可是闷油瓶确实在广西待过很长一段时间,建国之前也确实去过金沙江附近的苗寨,莫非张家的众多杂学中早就包括了蛊术,只是他们应用的方式和现在人所知的“蛊”大为不同。

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解释,让我真正信服。

闷油瓶似乎有些无奈,继续道:“子铃里是一种蛄的虫茧,只有古潼京的蛇柏附近适合它生存,能诱使它羽化出来交配。六天前母虫苏醒,我就知道有人带着我留下的铃铛,来了这里。”

古潼京,这里果然有着关键的信息,不然闷油瓶不会知道准确的地理位置直接杀过来。这里到底有什么?为什么闷油瓶不让我先来这里?

闷油瓶的脸色一下冷得吓人,道:“吴邪,你没有听胖子的劝告。”

我看着他的神情,感到非常惊讶,闷油瓶会因为我没听胖子的话——这可以说,是在发火吗?

我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,下意识在心里寻找自己单独行动的理由和益处。

我能肯定自己不是在幻觉当中了,能被我想象出来的闷油瓶,不会为了这种事对人动怒。实际上,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对任何事展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。

除了刚认识的时候,闷油瓶对“鲁殇王”表现出过强烈的厌恶,其他时候他都是淡然的,对所有人,所以我一直觉得,能让他展现情绪的对象,干脆都不会是活人。

但我眼前这个冷着脸的闷油瓶,就是本人,千真万确,却是和我印象里略有出入的闷油瓶。如果是我的幻觉,他应该和我的想象一模一样,至少不该让我意识到如此强烈的不同。

也许闷油瓶在山里闷了几年,反而感悟出了该怎么和朋友相处?如果是的话,我简直再死几遍都值。

“终极呢?”我又憋出几个字。

“不是一直需要人看守,离下一个节点还有一段时间。”闷油瓶道。

我突然觉得情形十分奇怪,我变成了惜字如金的一个,闷油瓶却有问必答,这种反差甚至让我忘记了自己身在什么样的境地,不由自主地想笑。

闷油瓶脸色更冷了,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。

我思索着他刚刚的话,觉得还有一些地方不太对——六天前,他知道我到了古潼京,那么我已经掉下来当腊肉六天了?闷油瓶穿了大半个中国,从长白山赶到巴丹吉林,坐什么车六天也是不够快的,难道丫会坐飞机?一个疑似生活能力九级残障的人会坐飞机?还是说胖子又跟他通过气了?

我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思考的方向不对,阿飞和屠教授呢?小满哥呢?为什么闷油瓶没有带我出去,而是一直守在这里,以他的身手,背我出去应该不成问题啊?

疑问太多一下就爆炸了,但是舌头却不好用,居然卡住了不知该从哪条问起,鬼使神差地,只冒出来一句有气无力的“谢谢。”

说完我就后悔得不行,闷油瓶救过我无数次,连老九门的约定也是他代我完成,如果要说谢就太没有意思了,他可能根本不理解我想说的意思。

他果然摇头,道:“是我的错,我又差点害死你。”

我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,原来,他是把我追查事情而遇险的根源揽到自己头上了。

说谎是为了保护他,闷油瓶出于没有骗过我的“负罪感”在做这些事,对他来说,这只是善后的一部分,我相信,就算今天来这里作死的是别人,他也会来救。

之前,我以为自己理解闷油瓶的选择,以为他的宿命才是这一切的开端,只要让他解决掉这件事,找到一劳永逸的办法,除掉汪家的隐患,他就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,真正为自己而活——看来我们的理解偏差很大,闷油瓶这个人性格就有问题,他永远也不可能真为自己而活。

在他的心里,所有人做的事都是可笑的,他只认他自己那一套,别的人,根本连试图为他做什么都是没有必要的,而且如果因此受到伤害,就都是他的责任。

这他妈叫什么事?

我不想一辈子做一个安逸的白痴,才花了这么多心思,做了那么多计划想要掌握主动,哪怕是惨烈的失败,也是我自己能力有限。

可这个混蛋竟然觉得,是他的错?

“跟你没有关系。”我咬牙道,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
闷油瓶没有理我,站起来看向了一个方向,缓缓抽出了刀。

黑暗中似乎潜伏着什么东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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