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4NotFound

做人好难。

【盗墓笔记衍生】白费力 第六十二章(修)

第六十二章 吴邪的记录——催稿


汪小洋的偷窃行为,我和胖子讨论了很多次,都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“可能熊孩子上厕所想用点好纸。”是胖子最后的结论。

寺庙里上厕所确实很痛苦,在这种极端环境里卫生纸很金贵,一般就是用比较糙的,娇嫩的菊花是无法生存的,被迫锻炼得坚强起来。

当然没有人真认为汪小洋是去上厕所,这事件最后的展开比想象中复杂,也是我再次提笔记录的一个契机。


汪小洋的离开显然是他自己私自的行动,对我的监视和往汪家本家的汇报一终止,我只过了不到两天的安静生活,马上就又来了几个盯梢的人,这些暂且不表。什么状态都是可以适应的,我从一开始的无法在注视下安眠到彻底无视那些人,付出了一些代价,事后证明都很值得。

总之关于汪小洋的行为,直到墨脱修行的第三个月末,我才从一个重要的电话里得到了一点提示。这个电话很特殊,是先打到山下的青旅,然后又派了喇嘛上山来找我去接。

我在西藏的这段时间没有与世隔绝,电报和电话是我同外界的主要联系方式,所以听到有找我的电话后也不是特别惊讶。

我已经习惯于穿藏式的僧袍而不是平常的衣服,体重由于生活习惯的改变,掉得非常厉害,之前的衣服也穿不出保暖的感觉了,当地服饰倒是很适合我,没有太肥一说,可以多缠一下,还暖和。

晚春的墨脱是很美的,雪融之后能看到远处山下的草甸,仿佛绿色的绒毛,听说在山腰部分有桃花林,只是我们都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情,连胖子都从来没想过要去看看。

青旅设计的和普通的民居区别不大,一楼的小间改成接待处,提供网络服务,时常有年轻人挤在凳子上玩手机。我到达的时候,他们对我的突然出现一点反应都没有,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,完全不受打扰,比清修的我还能稳——我感受到和他们的脱节,却说不出来自己的脱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。

在我印象里,自己还是个年轻人,出入某些地方还会被长者认为是愣头青和胡闹,但实际上,我可能已经不能再把自己划到这个群体里了,而被我认为是“小孩”的人,似乎才是主流。

“我应该打哪个号码?”我问叫我来的人,对方翻开记事本点了最后一行。

相当眼熟,区号是杭州的,大概是我的某个伙计,我没想太多就打了回去。

对面立刻就接了:“老板,你什么时候给他发邮件?”

“王盟?”我奇怪了一下,很快恢复了镇定,“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?”

王盟负责的业务不是墨脱这边的,联络的时候使用的是其他电话,不是这家青旅。

“你打给我的啊?你说如果再有人到杭州催稿,就打这个电话报急。我也奇怪,之前不是另外一个号吗……”

我一下按住了听筒的收话部分,迅速看周围的人,青旅老板在极其投入地打游戏,门口那几个文艺青年还是在玩手机——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我这里,也没有人注意到我突然的色变。不是他们,就算有监控,也不是这些人。

我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自信,王盟没有任何可能从“我”这里拿到过这么一个号码。

我又问他:“什么时候打给你的?”

王盟也紧张起来道:“昨天下午,两点。”

我走过去敲老板的肩膀,遭到巨大的白眼一枚,我道:“昨天都什么人来你这用过电话?”

他刚要说不知道,我从腰带里拿出东西来放到桌子上。

人民币到哪都比人民要友好。

“我给你看看。”他马上说。

几分钟后他抬头,非常确信地告诉我,昨天根本没有人用过电话,他这有电信局的公用电话记录。

“我们都上网,手机。”他道,“用这固话的只有你一个,本来都打算拆了。”

我对这个社会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,上次来的时候明明墨脱还号称是中国最后一片净土,不夸张地说,里面发展落后山下五十年,电灯都不怎么好用……几年的时间而已,连电话他们都打算淘汰了。

我只好接着对电话那边道:“昨天的‘我’跟你说了什么?”

“老板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?又有那种人?”

我说不关他的事,让他详细告诉我昨天发生的情形,他似乎有些不乐意,还是告诉我:昨天下午‘我’打电话,说如果有编辑的电话打过来,马上打这个号码联系,很急很关键。

我心道我根本不会这么讲话,这家伙就不能稍微机灵一点吗?脸一样的就觉得是我已经很过分了,说话方式差这么多,王盟居然一点疑心都不起。

当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,不管又有什么变化,我完全不打算接招,一句话没再说,直接挂掉。结果听筒刚放下没一分钟,电话铃又狂响了起来,我半只脚迈出门,铃声还是根本没有停的趋势,那几个玩手机的人都抬头看我。

“要是它又一直响,我们还得派人上山找你,你还是接吧灯泡哥。”

我心里骂了一句,这些小崽子的家教都是怎么回事,光头就没有人权了吗?

只能再转回去,接起来果然还是王盟。他道:“老板你这样我很难办啊,这边我实在处理不了。”

我立刻烦躁:“什么处理不了,又不是有人要做你,真有的话你打电话我也救不了,自己看着办。”

“不是,他就在我边上……”听筒那边人马上感觉换了一个,传来乱七八糟东西倒地的声音。

“老关!你这回可跑不了了!”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叫。

听到这个称呼,我有点恍然,把这个人是谁和脑子里的人际关系对上了号。这个人和我的计划没有任何的交集,应该属于会被我清理出记忆范围的一号人物。之所以没有真的清除出去,是还有些事情没有了结。

他是我以前投稿杂志时候认识的一个勉强能称为朋友的人,关根作家和摄影师的名头都是他帮忙弄下来的,上次正式的交谈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。

吴山居很安全,被各方盯着,我又非常执着于保持那里的不变,所以算是和我冒险作死生涯开始和终结都存在的一个连接点,对外开放:无论是不是我所在行业的人,都可以到达。所以这个朋友会找到这里,很难说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我的情报,还是他特别注意观察,从前就留下了这个地址。

“给我结尾就能发!”他还在讲着我听不懂的东西,“就差个结尾你五分钟编完不就行了吗?”

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,想着让他闭嘴的理由,对面却执着地问个没完:“还是说你寄的稿子丢了一部分?”他立刻读了一部分内容,我听着很微妙,耐着性子听到最后一句时,猛地意识到,这是我很久之前写的东西。

我一瞬间以为,自己可能确实在以前投稿过这部分随笔,只不过是邮寄出了偏差,最近才到他手里。

“还是算了。”我打断他各种鼓励的话语,“不想写了。”

“那你总得给我个理由。”

“没什么特别的理由,封笔了。再见。”我道。

这件事有蹊跷,但是我确定这个朋友不可能是牵涉进来的,肯定有特别的原因,有人要让他来找我。

对于布网和骗局我已经敏感到听几句话就能分辨的程度,眼前这个网,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,目前我只看到一根丝,不能轻易去握住,除非我有烧掉网的本钱。

对方听我要挂了,道:“我特意带了你要的东西来的,你看一眼再决定。”

出于谨慎,我还是问了是什么东西,对方诡笑了一会,说了一个特别奇怪的词语,在我听来毫无意义,我摇头,又想起那边又看不见,只好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你别跟我打太极,说好了拿到蓝庭的签名书就给我交稿。美女作家就是你的type吧,之前你那台湾笔友可没这个漂亮。”

我道:“什么?”

“我还给你弄了张近照,蓝庭很低调的,跟你的神秘程度差不多,弄到这么张很不容易,很够诚意了吧?虽然她可能是有男朋友了,具体有没有戏得你自己争取。我能安排你直接和她见面,老关,还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?”

“还是不知道。”

对面有些懵了,道:“你真是关根吧?”

我很想说不是,但是之后我还是需要进沙漠的,有可能还会需要这个朋友帮忙,直接把脸撕破,我以后的人力资源就需要再构建一个,花费的成本太高了,我真是没那么多精力得罪人了。

只好折中了一下,我道:“先给我看看照片吧。”

对面马上大笑,我说完觉得自己的言论可能是引起了什么误会,也懒得去澄清了。

挂掉电话,借了老板的电脑来看,对面email立刻发了过来,似乎早等着我这样的反应。

看到那张高清的照片,我先是觉得疑惑,因为它对我还是毫无意义,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,而且也不是我的菜。

照片上是一个头发微卷的女人,长得算有灵气,她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里,正对着电脑打字。拍摄的地点应该是一家咖啡厅,因为我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沙发椅子出现在不远的位置,间隔也一致。

落地窗外可能在下雨,有一些雨水的痕迹,还能看到还有个人影在蓝庭身后的窗外,似乎在躲雨。


这张照片随便一瞥能得到的信息就只有这些,但是我心里忽然动了一下,我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,忍不住放大照片,去看其中的细节。

不知道这张照片的来源是什么,不像偷拍,也许是杂志专访试镜头的一张。真的太清晰了,对焦把所有细节都还原出来。

放大之后,我呆在了座位上,真的是完全呆住了。我以为自己计划了那么久,经历了这些挑战神经的起起伏伏后,绝不可能再有那种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的焦虑感,它们应该完全都被“我要赶紧怎么怎么做”的另一种焦虑代替了。

躲雨的那个人是阿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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